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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放风即是被发现

第二章·放风即是被发现

被叫出名字的大块头卫兵冷汗直冒,手不停哆嗦,拼命的摇头,“不了不了,不打扰她老人家工作了。”

加霍尔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事情,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还有一件事,先生,你应该感叹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事情才对,毕竟小瑟曦可是能在地牢里拥有单人房间的小家伙,出了事,你我都负担不起。”

这下就轮到全队一起腿软了,战都站不稳,队长直接跪倒在地,看向加霍尔手中狐娘的眼神只剩下恐惧。

被提溜在空中的瑟曦尔不敢乱动,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四处瞟,狐狸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地牢的单人房代表着什么,她从有记忆的时候,就已经住在单人牢房了。

“好好练练下盘,先生们,别把力气都用在床上打架了,你们这样可保护不了国家。”

在这之后,就是加霍尔提着狐狸沿着街道大步走开,士兵们无言的盯着他们远去。

一人一狐都很安静,一个嘴角挂着笑,一个不停的哆嗦,直到一狐承受不住压力,终于抬起头:

“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不不,小可爱,你可让我赚了一笔钱,我们之前还在赌你哪天才能跑出去,高尔那家伙以为你下个周才能挖出去,结果呢,他输给我一百二十三个金币,几个月的酒钱都有了。”

加霍尔的语气很轻松,跟与卫兵说话时的感觉完全不同,仿佛瑟曦尔的越狱只是一件小事。

或许可能真的是一件小事吧,不过是拿刀一劈一砍,后面在一剥皮,一只狐狸就没了。

“那,看在这件事的份上,杀我的时候能轻点吗?”说完后,大尾巴无力的耷拉着。

“喂喂,想法不要这么消极嘛,你看我膝盖有伤病,都不能上战场了,都没你这样。”

加霍尔放下了瑟曦尔,看着她戴着的简易安全帽,不是很清楚狐狸做出来的玩意究竟有什么妙用的他,将想摸头的手无奈的放下了。

“我之前说过了,典狱长想和你谈谈,小瑟曦。你接下来的命运由你和典狱长大人共同决定。”

那种陌生严酷气场的加霍尔又回来了,一脸认真的说着话,可惜回来的时间还是不长。

“哦。”

“既然你明白了,那就走吧。”

狐狸陷入了思考,就静静的跟着加霍尔走。

他们走到地牢的大门前——几无窗户的砖石主楼和厚重的大门,以及数位壮硕的黑衣守卫。

“帕尔瓦蒂拉大人的办公室在楼顶,跟我一起走吧。”

瑟曦尔有了一次机会,获准去一窥那地牢的政务区。典狱长办公室位于地牢建筑的最顶层,看那杂乱的楼梯,似乎要爬很久。

走廊里全是人,守卫、刑讯官、办事员来来往往,活像密密麻麻的蚂蚁穿梭于繁杂的巢穴。

每当瑟曦察觉到他们的目光,她就会快步跟随加霍尔,高昂头颅;而旁边无人时,她的速度就会慢下来,试探的眼神看着周围。

为什么会造的这么复杂?加霍尔在这里走不会迷路吗?以及...那位典狱长究竟是什么人?

她带着这些想法,跟着加霍尔走过迷宫般复杂的门厅和蜿蜒无尽的台阶,待到候见区,她忽然惊醒,不知不觉间到了这里。

四位人高马大与加霍尔相同装束的守卫,一动不动站在办公室厚重的双开门前,眉眼中透露着严酷,仿佛与身后的墙壁融为一体。

典狱长的私人秘书从一张占去候见区小半部分的大黑桌后狐疑的扫了一眼,就从几摞文件中抽出一张纸。

“瑟曦尔,没错吧?”

“嗯。”

“你进去吧,帕尔瓦蒂拉大人在等你。”

秘书在那张纸上盖章后,走向门,打开了一扇。

瑟曦尔走过守卫,她与他们对视着,而后闭上眼,一鼓作气冲进了门内。

典狱长办公室十分大,这个圆形房间犹如洞穴,穹顶天花板上雕刻着模样可憎的怪物,房间有扇巨大的窗户,正好能眺望到一大段外墙和豪华宫殿的片段。

房内大部分空间摆设着一排排书架和文件柜,其上整齐的堆满文档文件,偶然露出的白墙上挂了几件伤痕累累的武器。

房间中央摆放着巨大的圆桌,而神秘的典狱长就坐在桌后的高靠背椅上。

地牢的最高长官典狱长,一位看起来精神抖擞的老妇人,这是第一眼印象。

她身着黑红色大衣,带着白色手套,手边有根做工精良的棍子,银白色的头发整洁的盘在头顶,脸却意外的年轻,没有任何的皱纹,单看脸,似乎是一位只有二三十岁的大姐姐。

看到瑟曦尔不敢喘气的样子走进来,典狱长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戴白手套的手,指了指旁边的一张小桌子和两个椅子。

“很久没见了,小瑟曦,很高兴你能来。”

瑟曦尔没有动,手指因为紧紧抓着裙子边而发白,青筋从白的吓人的皮肤下显露出来。

“不要那么紧张,老太太我只会对那些对国家不利的家伙们下手,你们几个都给我出去,人高马大的,站那里就像堵墙,容易吓着孩子。”

老妇人挥挥手,将几个跟着进来的守卫赶出去。随后扯出一个和善的笑,“孩子,有兴趣和我聊会天吗?来这边。”

她的问句,带着不容否定的气势,典狱长拄着手杖站了起来,步伐坚定的走向旁边的椅子,不算优雅的坐进一把椅子。

她身材高大,骨骼匀称,但那微倾的重心和有些别扭的走姿,揭示了她是位残疾人,让瑟曦也放松了些许,跟在后面坐到另一边。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帕尔瓦蒂拉·冯·提尔亚特,是这座爱勒拉监狱的典狱长,同时是内阁十二人之一。”

“瑟曦尔。”

“那从什么话题开始讲起呢,”老妇人放下手杖,饶有兴趣的看着瑟曦,她忽然一拍手。

“啊哈!跟我讲讲,你上辈子活了多久,怎么样?还是你准备先说说自己生前那个世界怎么样的?都可以,我今天恰好很闲,能听很长时间的故事。”

老妇人的笑容依然和善可亲,但瑟曦尔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两股战战,几欲先走,屁股已经只坐三分之一,不知为何,她无法脱离椅子。

“我又不是什么思想老旧的老玩意,对这种事情能接受的来。

还有,假如说你做噩梦时嘴里喊得那些诡异的语言与名词,我亲爱的审问官听不到的话,那才是最有问题的,说明我需要给他们通通耳朵。”

“...”只见她小脸煞白尾巴乱摇,她似乎能够遇见到自己的命运。

“哎呀呀,不想说吗?打开话匣子可是谈话的第一步,”帕尔瓦蒂拉好似是头疼的叹气,给自己调整了个舒服些的坐姿。

“税务总监哈莱有一句说的很好:‘如果不去工作,税可不会自动上缴。’为了探究你潜藏的那些小秘密,得先由我起个头。比如说,你曾经所在的世界,应该不存在魔法吧?或者你不清楚魔法存在。”

“?!”虽然瑟曦没有说话,但她惊讶的表情已经给予了答案。

“有回应是交谈的第二步,值得欣喜的进步,”帕尔瓦蒂拉的手指一钩,瑟曦就感觉脑袋一凉,保护柔嫩耳朵的简易安全帽就浮现在老人手中,她上下翻转着安全帽,观察着构造。

“轻便的材料,坚固的构造,这毫无疑问是让普通人使用的保护器具,嗯,虽然效果在这里不会很理想。”

随手一掷,安全帽又飞了回去,瑟曦牢牢的将帽子扣在头顶,这样做似乎能够带给她更多安全感。

“这就是魔法,简单便捷,而又固化,因此我得点评一下你越狱,不对,只能称其为外出放风的方式,挖地道,噗哈!”

帕尔瓦蒂拉用手遮住嘴,肩膀轻轻的颤动着。

“请原谅我不合时宜的笑,这整座地牢,关押的都是重罪要犯,个个都是犯罪的小天才,你该不会以为只有你这个聪明的小家伙能想到挖地道出去吧?”

慈祥的目光让瑟曦总觉得有些难受,她张开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想要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种地方。

“我懂了,你想要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对吧?”

可爱狐狸那四处瞟的眼中有着大大的疑惑,勾引着他人为她解答疑惑。

“你其实没犯什么大事情,不过是在很小的时候暴走了一次?几次?吃掉了大概有几千个人?或许上万了?”帕尔瓦蒂拉疑惑的点着桌子。

“呕!”

老妇人站起身,走到瑟曦身后,轻轻拍着背安抚着,“放宽心啦,毕竟那几年的情况并不好,粮食减产还征收,少点人很正常,况且那些还是想要叛国的刁民,活着浪费资源,死了更是无足轻重,如果你是王军的一员还能给你授勋。 ”

“现在,我要讲的故事已经讲完了,该轮到你了,小瑟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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